前幾日,去了趟青海。住在西寧市郊的湟中縣城,離藏傳佛教格魯派(黃教)六大寺院之一的塔爾寺非常近。塔爾寺是先有塔,後有寺,故名塔爾寺,是為藏傳佛教第二大佛陀宗喀巴大師所建。傳說他出生時,有臍帶血滴在地上,那裡便長出了一棵菩提樹。宗喀巴後來進藏學習藏傳佛教,無法回鄉省親。大師寄信安慰母親,並讓母親包着菩提樹修一座塔,“見塔如見兒面”,於是在信徒們的心中,這座塔、以及塔里的菩提樹便是宗喀巴大師的化身,才有了如今“金包銀銀包塔塔包樹”的大金瓦殿,尊為“世界第一莊嚴”。我連着两天都步行去了塔爾寺,陽光明媚的下午和蕭瑟寒冷的清晨,時間不同,遊走的線路不同,身邊的同伴不同,感受也大不相同。下次有機會,還是會再去。每到寺廟,我都很願意進去走走,卻從不膜拜。信仰,對於我來說,是個非常嚴肅的詞。我曾經說,除了愛,我再無信仰。也許是因為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其他的力量來進行救贖和原諒,除了珍惜當下和順勢而為之外,也不覺得有誰可以祈求保護和幫助。所以,神靈於我,並不是一跪、一念、一拜的對象。我不信仰,但我敬畏。去西藏的時候,第一次遙望布達拉宮,我驚嘆於它的宏偉。走近了,在下着雨的廣場上彼此對視,它沒有了陽光萬丈下的神采奕奕,卻莫名讓我覺得有點悲壯。當年松贊干布遷都拉薩,為迎娶文成公主,紅山之上建了布達拉宮。1300多年間,幾經毀建,朝代更迭,物是人非。我不是信徒,當我仍敬畏它千百年中的榮辱不驚,以及帶給無數信徒的希望和安慰。大昭寺外,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嗑長頭的藏民,面容滄桑,神情堅定。都市人習慣了快節奏,多線程,講究統籌方法高效率。而這些人們,在他們的神的腳下,只做一件事,就是膜拜。用全部的生命和虔誠,祈求世界和平,自我平靜,再無其他。我自知已經失去了這樣一心一意的能力,所以我敬畏他們的虔誠,並敬畏他們的神靈和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