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ve de Lecq

如此令人敬畏的風景,2個海邊咖啡館和禮品店絕對是海灘上早晨早餐的必備條件。

我們遠遠在河對岸看到的“雙子塔”叫做聖彼得和聖保羅教堂。聖彼得和聖保羅都是耶穌門徒，可能因為這兄弟倆同時殉道於羅馬暴君尼祿之手，所以老是被放在一起紀念。全世界有好些教堂都叫做“聖彼得和聖保羅教堂”，高堡這一座外觀挺漂亮，不知是否因為年代悠久通體呈現漆黑色，唯有大門上鑲嵌着五彩琉璃，十分漂亮，教堂內部則比較簡樸，我們進去稍轉了一圈也就作罷。高堡真正令人流連的去處是著名的高堡墓園。始建於13世紀的墓園於1869年成為捷克國家公墓，埋葬着大批捷克名人，特別是為數眾多的音樂家、畫家、文學家、藝術家長眠於此，使其成為一處藝術愛好者們的朝聖之地。墓園緊鄰聖彼得和聖保羅教堂，面積並不很大，不像是我們印象中陰鬱的墓地，反倒更像一座小型花園，綠樹蔥蘢，清幽怡人，特別是那些略顯擁擠的墓碑，千姿百態，每一座都匠心獨具，有宗教故事的雕塑，有雕刻墓主人頭像的，有的墓碑高大如紀念碑，有的則小巧玲瓏，墓碑當中以音樂為主題的最多，有小提琴狀、鋼琴狀的，有的綴滿音符，有的雕刻五線譜，一看就知道主人生前是音樂家，有的墓碑是一本翻開的書籍，大約主人從實寫作事業，......簡直就是一座雕刻藝術的露天展館。在此地長眠的藝術大師包括音樂家貝德里赫·斯美塔那（Bedrich Smetana）和安東尼·德沃夏克（Antonin Dvorak）、詩人揚·聶努達（Jan Nenuda）、畫家阿爾馮斯·穆夏（Alphonse Mucha）。由於事先功課做得不夠，我和Enyaya當時只記得墓園裡埋葬有德沃夏克，他的第九交響曲《自新大陸》蜚聲世界，大家都是耳熟能詳，墓碑上雕刻着德沃夏克的胸像，音樂家眉目凝重，彷彿正在沉思。我們又隱約以為作家卡夫卡也埋葬於此，還特意尋找了好一番，後來才知道作為猶太人的卡夫卡及其家族都下葬在老城區的猶太人新公墓區，並不在高堡。比較遺憾的是，我們錯過了斯美塔那之墓。貝德里赫·斯美塔那，捷克古典音樂和民族樂派的奠基人，他的代表作交響詩組曲《我的祖國》在捷克家喻戶曉，其中第二樂章《伏爾塔瓦河》以細膩的音樂筆觸描寫了捷克“母親河”的生生不息，傳唱久遠。音樂家還為這一樂章親筆寫下詩篇，“伏爾塔瓦河有兩個源頭，——流經寒風呼嘯的森林的兩條小溪，一條清亮，一條溫和，兩條溪水匯合成一道洪流......順着聖約翰峽谷，伏爾塔瓦河奔瀉而下，衝擊着懸崖峭壁，發出轟然巨響......而後，河水越加壯闊地奔向布拉格，流經古老的維謝格拉德（布拉格城堡），展現出她的全部瑰麗和莊嚴......”就在音樂家長眠的高堡，我們恰恰可以從極佳的高度與角度俯瞰斯美塔那和布拉格人的伏爾塔瓦河。腳下，青翠的葡萄樹叢中，紅色屋頂點綴其間，天空淺藍，河水灰藍，壯闊的伏爾塔瓦河宛如一匹溫暖的綢緞，鋪陳在布拉格的大地上，就像音樂家所歌唱的那樣，“展現出她的全部瑰麗和莊嚴”。這就是高堡，布拉格的發祥地，這就是布拉格，伏爾塔瓦河盡頭的黃金之城，這就是伏爾塔瓦河，捷克人民和波西米亞文化生生不息的母親河。暫時作別吧，伏爾塔瓦河畔的布拉格，十天以後，我們再相會。